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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沒有消失啊……」

「啥?」

十月十日一臉莫名奇妙的看著我。回想結束,我還在女神專賣店的VIP室裡。

「醒過來以後,那個傢伙還是在房間裡。這麼說來只有這幾種可能性了——(一):我根本就還在作夢,這一切都不是真的。(二):我掉到異世界了。(三):我的人生被詛咒了。但是就算捏了臉還是會痛……嘎啊啊~看樣子果然還是第三種了吧!?可惡!!」一想到這裡,我不禁抱頭慘叫起來。

「被詛咒……聽起來真是很辛苦的人生呢。」

不明就裡的十月十日一臉同情地拍拍我的肩膀,然後遞給我早已打包好的十八禁美少女遊戲片和抱枕套。「就讓這些少女們好好撫慰您支離破碎的身體跟心靈吧……總共是一萬三千五百八十元。」

「面對人生跌入絕境的主子,居然還能若無其事的作生意……十月十日,你真是名殘酷的弄臣啊!」能夠當商人的傢伙,果然都是名副其實的惡魔。

「別這麼說嘛,看在是王子殿下的份上,就特別送您一樣私人小禮物。我記得王子殿下最近養了隻小貓對吧?」
結完帳後,十月十日笑嘻嘻的塞給我一根長條狀的物品。

「這是店裡多出來的雜誌附錄。如果能夠拿來逗弄美少女的胸部跟大腿當然是最好……不過扣掉這個用途以外,它是根貨真價實的逗貓棒,您就拿回家陪小貓玩吧。」

※                              ※                              ※


「果然,還是一隻貓呢………」

我麻木的坐在床上,一隻手撐著下顎,另一隻手則是揮動著從十月十日那裡得到的禮物。咬咬非常捧場——應該說是愛死它了。隨著我揮動逗貓棒的高度,眼前這個身高跟我差不多的少年也跟著在空中和地上來回的翻來跳去,玩得非常開心。

碰。

「喵嗚!?」

我冷眼看著因為跳的太高導致一頭撞上天花板的貓耳少年,如今他正一臉痛苦的抱著頭在地毯上滾來滾去。

仔細觀察咬咬的外表——除了頭上那對貓耳以外,他的臉頰兩側還是有著人類的雙耳……讓人完全無法理解他變身以後還保留頭上那對貓耳的意義到底是什麼。

「——咬咬。」

「喵?」

「你的月亮媽媽有沒有告訴過你,為什麼不讓頭上那對貓耳跟尾巴一起消失?變成這種不人不貓的樣子,在人類社會上很難生存啊。」

「嗯嗯。月亮媽媽有說過,這就是我的萌點,所以無論如何一定要為了把拔把它們保留下來。所以現在咬咬有四個耳朵呢!可以聽見很多很多聲音喲——」

「……那真是太感謝她了。」根本一整個反效果啊!! 我對貓耳和貓尾從此冷感了啊混帳!!美其名是為了我好,其實根本是上天的懲罰吧!真是的,如果當初養的要是母貓的話——

如果咬咬是母貓的話,現在的我,一定就像處在伊甸園中的亞當一樣幸福吧?撇開這點不談,雖然擁有貓耳和貓尾這個美少女萌點中的王道,但是咬咬的臉一點都不女性化,因此就算為了眼睛著想而讓他穿上女裝,看起來也沒有僞娘的fu,真是讓人太絕望了……

一想到這一點,我不禁憤恨的拉開紗窗,站在陽台的寒風中對著月亮破口大罵。

「混蛋~!人渣~!」

要是沒有那雙貓耳跟貓尾巴的話,我就可以問心無愧的將這傢伙當成變態趕出我的房間了啊!其實這才是她真正的陰謀吧!?

「月亮媽媽現在不在喔,把拔。」

「………」

今天的月亮是銀白色的。照咬咬的意思,紅色的月亮跟銀白色的月亮好像還是不同人的樣子,難道就連月亮都有雙重人格嗎?這個宇宙裡實在有太多難解的謎團了。

不得不接受現實的我,接下來要面對的,就是相當實際的問題了。比方說——

變成人類的咬咬,到底還保留了多少貓咪的習性?

在食物方面已經很清楚了。從女神專賣店回到家的我,首先發現的就是空空如也的冰箱。既然外型都已經是人類了,飲食習慣改變也是很正常的事。

「喵嗚!好痛~」

咬咬再度砰的一聲撞上天花板,這次受創的是背部,可見他的跳躍力的確超乎常人……如此一來參加奧運奪得金牌也不是難事吧?只是有了那雙貓耳跟貓尾巴的阻礙,恐怕連進會場比賽都有問題,真是太可惜了。

至於腦袋方面,據說三個月的貓實際年齡相當於人類的五歲。這傢伙看起來腦袋確實不太靈光的樣子,或許因為心智還是幼兒的關係。這樣一來恐怕我還得先教他使用馬桶跟蓮蓬頭的方法才行。

「唉……」

客廳的貓砂跟貓飼料也得暫時收起來了。但是因為不清楚咬咬會不會哪天突然變回一隻貓,因此也不能隨便捐贈或處理掉。

一切都還是未知數。這個突然闖入我生活的不定時炸彈完全打亂了我平靜無波的人生。雖然家裡多了一個世界上不該存在的生物這種事在ACG的世界裡經常發生……根本就是芭樂到不行的老梗,但實際碰上的時候卻讓人困擾萬分。

雖然從十月十日那裡帶了一堆精神糧食回來,但在這種狀況下我根本一點食慾也沒有。

總之先觀察一陣子看看吧。

※                              ※                              ※


星期一。嚴格交代咬咬必須乖乖待在屋子裡之後,我一如往常地搭乘電梯下樓,準備出門上學。

「井然小弟,你家裡的人又寄信來了,已經放在信箱三天囉。」

管理員大叔善意的提醒我。這位年近四十的中年男子,對於每個月總會從井水那裡寄來的家書似乎抱持著相當大的好感。

「我知道了。」

明明不想打開信箱,手還是習慣性的伸了出去。果不其然,才剛打開信箱的蓋子,一股淡淡的薰衣草香味立刻從裡面飄出來。水藍色的信封靜靜的躺在裡頭,無言地發出強大的壓迫感,活像是等待了千百年才被人發現的詛咒娃娃似的。

「這年頭會用毛筆寫信給哥哥的女孩實在不多了,字還那麼漂亮。這年頭家人之間聯絡感情不都是用手機或是email就草草了事嗎?我家女兒可是一年半載都等不到她的半通電話哦?令妹一定是位家教良好又溫柔貼心的大家閨秀,真是讓大叔羨慕死啦~」

不管是十月十日或是管理員大叔,只要是年長的男性,似乎都很容易對這種貌似乖巧的少女產生過度幻想跟期待。男人,真是可悲啊……

水藍色信封的背面右下角,是端端正正、字跡工整到不像是十四歲女孩寫出來的楷書署名——井水。旁邊還蓋了一個相當精緻的花型印章。

比起家書,我倒寧願她打手機給我。但是井水討厭手機、也不使用電子郵件,搞不好在她房間裡連網路線都沒接。這讓擔心女兒被壞男人拐走的爸媽倒是樂得輕鬆。真是的,都二十一世紀了還有誰在寫親筆信啊?用什麼毛筆,又不是古人……

我皺起眉頭拿出那封信,忽然想起萬一將它帶到學校的話,在例行檢查書包的時候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像是被當成情書之類的拆開——於是我將井水的家書重新放回信箱。

「大叔,這封信等我回來再拿。」

我重新闔上信箱,這時一個黑色的身影從大樓外一閃而逝。

管理員伯伯完全沒發現那個不時徘徊在大樓外的人。但是真要說起來,這些家書上從沒有過郵票跟郵戳這件事這位老伯也一次都沒發現,他的眼睛早就跟十月十日一樣被可愛妹妹的幻想給蒙蔽了……我不禁感嘆的搖搖頭。

這三天裡那個可憐的傢伙該不會一直在等我收信吧?

下次我決定大發慈悲,就算這些信我不會打開來看,但還是會早點把它們從信箱裡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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