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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文裡最難寫的就是這篇了,換到第三個版本終於找出不用強迫希克托性轉的方法,在白雪公主裡他能演的角色不是壞心的母后就是白雪公主吧?白雪公主這個童話裡的主角有男人嗎!?(喂!不要無視七個小矮人啊!)

 點文要求是〝貴族大大的白雪公主改編瘟腥故事〞。因此本文風格略顯詭異(!?)它不太溫馨,也跟本傳無關:D

《公主與狩獵者》

獵人拉開弓,儘可能不去踩到那些讓人難以站穩腳步的血跡,觸目所及全是一圈圈鮮紅色的水塘,彷彿這座金碧輝煌的宮殿裡才剛下過一場暴雨。
倒臥在走廊上那些七零八落的屍體有個共同的特徵點——每個人的左胸都是空蕩蕩的一個大洞。
二十年了。
這麼長的時間裡,這副景象對雷爾來說早已司空見慣。被摧毀殆盡的王室、無數被挖出心臟的屍體——惡魔的吃相一如往常般粗糙。
二十年前,他還不是名獵人。
過了二十年,希克托卻仍舊像隻嗜血的野獸到處尋找下手目標,逼得他不得不成為一名獵人。
一名專門獵殺惡魔之人。


這幾年來,看過無數殘缺不全的屍首,經過幾次和其他惡魔的戰鬥,雷爾終於了解到一件事——不是每隻惡魔都會選擇王族這種麻煩的對象,也不是全都以人類的心臟為食糧。有的惡魔喜歡腦,有些則喜歡皮膚、四肢或是人體的任何一個部位,就像個挑剔的偏執狂。
牠們總是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一次大規模的進食,接著沉寂一段時間,並轉化為各種不同的人類身分,等到餓了就露出本性。
每當惡魔頂替了某個人的身分,身邊的人總是渾然不覺。在他們眼中惡魔就跟牠假冒的那個人毫無二致。
因此,一直身為公主護衛的雷爾,在某天早上醒來之後,看著所有人稱那名金髮的男子為〝公主殿下〞的時候,他一度相信是自己瘋了。
如果不是無意間在森林中發現那具黑髮少女失去心臟的屍體,雷爾也寧可相信自己服侍了十六年的白雪公主只是長相變得跟以前有點不一樣而已。
「你真是鍥而不捨,雷爾,看得我都不得不感動了。」
希克托就像以前每一次他見到他的時候一樣,坐在國王的寶座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一襲華服被鮮血浸成深色,那景象讓雷爾想到他深愛的白雪公主,他的心隱隱作痛。
當初他帶著公主的屍體回到宮殿,卻被當成瘋狂殺人兇手關在地牢中等候處刑,就連這條命都是那時候希克托施捨給他的。
每隔一段時間,這隻惡魔就會出現在不同的國家、不同的皇室裡。他的身分不是公主,就是王子,行為模式相當一致——先是享盡榮華富貴,等嗜血的欲望再也壓不住時,再一口氣大開殺戒,飽食之後,就悠閒的待在王座上等待自己到來,像是刻意對雷爾展示他豐厚的戰利品。
先前的每一次對決雷爾都沒能夠殺死他,最後總是只能眼睜睜看著惡魔像個大肆劫掠過後的海盜般離開。
在這段尋找仇人的旅程中,他終於慢慢摸出那些惡魔的共通弱點。
雷爾拉開弓,一箭射穿希克托的左胸。然而惡魔不但沒露出絲毫痛苦的神情,他反而動作輕盈地跳下王座,一步步走向不斷朝他射出利箭的雷爾面前。
「你認為這樣就能殺死我。」希克托打趣的看著離他咫尺不到的中年獵人。他拉起獵人的手掌,放在自己胸前。「告訴我,你摸到了什麼?」
……沒有心跳。
隔著衣服的皮膚有著人類的溫度,但底下卻平靜如一灘死水。希克托和其他惡魔不同,他根本就沒有心臟。
不,直到這一刻雷爾才突然醒悟過來,這正是他專門以人心為食的原因,惡魔缺少什麼就吃什麼,如此而已。
他的視線閃過一大片紅光,接著是一陣劇痛,他知道自己失去了眼睛。
「雷爾,你知道為什麼之前我總是放過你嗎?」
惡魔輕柔的聲音從耳邊傳來,滿臉是血的雷爾只是默默搖了搖頭。
「因為我只能從你的眼睛裡看到自己。」
惡魔不具有自我的外表形體,他們只能決定成為某人,並說服旁邊的人相信他們就是那個人。
沒有人會記住一個連外貌都沒有的生物。不管自己何時出現或消失,沒有臉、沒有名字、沒有真正會記住他們的人……這是每一隻惡魔的宿命。
但是當他頂替白雪公主的身分以後,卻驚奇的發現竟然王宮中竟然有人不受到自己力量的影響。
映照在那名高大護衛的漆黑如墨的眼中的,始終不是那名被自己挖出心臟的黑髮少女,而是一名金髮紫眼,有著俊美容貌的陌生青年。
以人類的標準來說,看起來還不賴——希克托相信那就是他真正的模樣。
因此,即使他有太多機會可以殺死眼前這名獵人,卻依然沒有動手。
但是一切也該結束了。


「沒有……」
希克托訝異的看著手中那一對眼珠。
那兩顆被他硬生生被挖出來的眼珠中卻一無所有。「為什麼?」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再看看倒在地上、滿臉是血的雷爾。躺在獵人早已奄奄一息。「為什麼我一挖出你的眼睛,它們就看不見我了?」
「你還不明白嗎?」他說。「我的眼睛從來都不是在看你……」
最後,惡魔終於連唯一的那扇鏡子都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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