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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喔!好痛,妳就不能輕一點嗎?七理。」


「輕一點……像這樣嗎?」

一名穿著低胸緊身白色裙裝的年輕美女在羽海面前彎下身,露出深邃到全天下男人看了都會心跳加速的性感乳溝和天使般的美麗笑容,接著狠狠地——將手中沾著消毒藥水的棉花棒用力戳進羽海腳上的傷口中。

「嘎啊啊啊~痛痛痛!痛死我啦!」


羽海痛的面部扭曲,他抱住右腳從椅子上彈起來呼天搶地,接著眼前突然一片黑暗。


「我看你一定是想跟我說,〝七理,那不過就是一根石柱跟幾片地板而已,大不了事後我再把它們裝回去就好。〞我說的對不對呀?啊?」


「嗚……咕嚕……」


就算羽海想反駁,此刻也完全說不清隻字片語。他的頭正被這名巨乳美女緊緊攬住,臉部埋在七理豐滿柔軟的雙峰裡,悶得幾乎吸不到任何空氣。


此刻若真要他回答些什麼,羽海也只有一句話想說,那就是〝胸部真的可以殺人〞。


自從七理不知從哪天異想天開發現這個絕妙的整人方法之後,身高剛好到她胸前的羽海就經常慘遭蹂躪。雖然七理本人大言不慚地說這是只有他一人限定的福利,但這個羨煞旁人目光的舉動(雖然她出手的時候旁邊通常沒有其他人)卻讓羽海得了重度胸部恐懼症,現在他已經完全無法理解為什麼會有男人喜歡巨乳這種恐怖的人間兇器了。


「看吧…力氣再大又怎麼樣?受了傷還不是跟普通人一樣痛得哇哇叫。」


一直到羽海覺得眼前開始浮現另一個世界的光時,七理才放開她那雙恐怖的懲罰之手。她若再不鬆手的話,羽海現在大概已經重新轉世投胎了。


「比起受傷這種小事來說,妳那暗無天日的胸部攻擊才是真正的地獄吧……」


「你說什麼?」七理雙手插腰,瞇起眼睛兇惡地瞪著他。


「沒事、沒事。」


他摸摸鼻子重新坐回椅子上,像隻溫馴的小狗乖乖接受她的治療。


和七理都已經認識兩年了,到現在羽海還是對這名負責他的白衣神使感到不可思議。


神使在神音教會中屬於中高階的職位,男女比例相差不大,不像他們審判士清一色全都是男人。白衣神使們的職責除了宣揚教義、在重大典禮出席禱告之外,平日的工作就是符文、術法的研究,繼承前代教士的工作——至少在早期確實是這樣沒錯。


換句話說,他們就是隸屬於教會的魔法師,只是同時也具有修道士的身分而已。


過去的魔法師們幾乎是神職人員,也因此成為約定成俗的習慣。雖然並非所有的魔法師都是教會的人,但是大多數想深入鑽研魔法這塊領域的人都會選擇進入教會,因為不管是咒書和能夠賦予武器特殊屬性的魔礦石,大都掌握在神音教會的手裡。


每一位白衣神使,都依照個人能力的強弱負責照料數目不等的審判士,為他們挑選適合的魔具以及之後的維修工作。


羽海知道七理跟他同歲,但教會中幾乎看不到像她這麼年輕的白衣神使。七理說過自己在年紀很小的時候就已經加入教會了,但除非她的腦袋有自己的室友隆光的一半好,不然她究竟是怎麼年紀輕輕就當上神使的?


不管怎麼看,七理都比較像個胸大無腦的美女,跟智慧這個詞實在沾不上什麼邊。


「你這把劍從來都沒損傷過,身上就算有傷,也都是自己弄出來的。真不知道當初拿這把武器給你到底對不對……」這次七理倒是良心發現似地放輕了手上的動作。她一邊為他擦藥,一邊搖了搖頭。


我覺得它沒什麼不好啊,再說大將除了我以外也沒有其他人舉得起來。」


羽海笑嘻嘻地聳了聳肩,在他身上那柄名為〝大將〞的黑鐵巨劍,就是她為他所作的選擇。


在為審判士挑選武器的時候,首先必須視武器本身和審判士的體質是否契合而定。找出適合的魔具之後,再從中選出他們用起來最順手的一把作為他日後使用的武器。


一旦決定了適合的武器,神使就會將它封印在審判士的體內,在需要用到的時候再從手中將武器抽出。

——將魔具封印在審判士的體內是有其必要性的方式。

首先,教會反對殺戮,即使是為了對抗怪物,讓身上明顯帶著武器的審判士在路上巡邏並嚇壞路人不是個適當的作法,更何況他們已經盡可能不讓民眾知道有怪物的存在。


再者,審判士擁有的武器以刀、槍、甚至是茅之類的傳統兵器居多,有些甚至製造年代久遠。這一類的兵器才能確實對他們所要對抗的真正敵人帶來傷害並可重複使用,用子彈或炸彈反而是毫無效率並且浪費的作法。


然而在擁有魔具的審判士中,羽海正是那個唯一的例外。


「這裡是魔具修復室又不是醫院!」七理老大不高興地說。「本小姐又不是獸醫。肯幫你這死小子擦藥還沒要你下跪道謝就已經很客氣啦!」


「什麼獸醫,我又不是動物……啊!說到醫院,對了,我抓到的那傢伙呢?那時候我只是嚇唬他一下,根本沒打中人啊!誰知道那禿子就這麼暈過去…那老頭該不會是掛了吧?」


當時他雖然作勢拿劍砍那名魔法師,但其實只是想嚇嚇他而已,那柄劍並沒打中魔法師,而是刺進他身旁的石板。被裂開反彈的地板碎片割傷的反倒是羽海自己,這就是他腳上那些傷口的由來。


「人是沒死,倒是差點被你嚇到心臟病發,那名無照魔法師目前正躺在醫院昏迷不醒,沒辦法立刻審問他那些咒書的下落,實在很讓人傷腦筋吶。」


一聽到那溫和低沉的男聲,羽海下意識繃緊了身體;就連一旁的七理態度也瞬間轉變,她將雙手交疊在胸前,垂首畢恭畢敬地向這名剛走進來的年輕男子行禮,雙頰隱約可見泛著淡淡的紅暈。


這下子羽海總算是見識到什麼叫女人對不同的男性所表現出來的〝差別待遇〞了。


青年穿著剪裁拘謹的純白絲質長袍,領口與袖口鑲著精緻而不過度華麗的金色滾邊。這是大多數的白衣神使的制式穿著,像七理敢那麼大膽去改造自己的服裝的人——尤其是女性,可說是除了她以外絕無僅有。


相同的穿著,相同的細長眼睛和毫無瑕疵的肌膚,從外表上看起來不超過三十歲的青年,那副長像從羽海八年前第一次看到他到現在為止都沒有任何一絲改變。時間不曾在男子秀氣的臉上留下任何痕跡,光是這一點就讓羽海很想叫他改行去賣女性保養品。


「百淵大人,您今天怎麼有空來探望這隻猴子……」


就連聲音都從剛才的兇惡跋扈變得溫柔嫵媚,渾身爬滿雞皮疙瘩的羽海在七理背後翻了個白眼。將這一幕看得一清二楚的百淵不以為意的笑了笑,接著走到羽海面前。


「說起來我跟這孩子也算是舊識。」


「哼……你沒想到有一天我也會穿上這套衣服站在這裡吧?」


「光靠蠻力就能達到這個程度確實讓我很佩服。」


八年前羽海在醫院和百淵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當羽海被派到白藥區後他也在第一時間就認出來了。相較於羽海對他抱持的敵意,百淵的態度總是一貫的優雅而疏離。


「客套話我就不多說了,今天我來找你正是為了那位魔法師的事。羽海,你逮捕他的時候,有在他身上找到遺失的咒書或是其他物品嗎?」


「什麼物品……也不過就一頂噁心的假髮,那個應該不算吧。」


「假髮?」百淵挑高眉。


「嗯。追那光頭的時候不小心扯下來的,那種東西我當場就丟啦。」回想起從那頂油膩膩的假髮上傳來的異味,他整張臉都皺了起來。


「——找回來。」


「啊?」


羽海聞言,不禁瞠目結舌的瞪著百淵。


「你檢查過裡面嗎?」


「怎麼可能啊!」


「依照本部的規定,犯人身上所有的東西都必須交回本部。既然是你將東西弄丟,就要負責將它找回來。」


「喂,不要開玩笑了。」


「我的表情看起來像是在開玩笑嗎?」


百淵臉上的笑容不知何時早已消失了,此刻他那雙淡漠的灰瞳只是冷冷地看著羽海。


「被偷的咒書相當珍貴,因此我們才派了多組人馬追緝那名無執照魔法師。咒書裡記載著能夠讓魔具的攻擊反彈的咒文,雖然它的效力只能持續一段短暫的時間,但是這種程度已經足夠讓有心人士去鑽教會的安全漏洞了。」


「讓魔具的攻擊反彈?」


「不僅如此,當魔具和它的主人擁有的力量越強,反彈回去的程度就越大。」


羽海想起當時被自己的魔具莫名其妙綑住的鍊風,在總部帶走那名蹩腳魔法師後,他曾偷偷溜回鍊風被魔具鍊住的現場檢視。再怎麼說,羽海多少還是會擔心那名紅衣審判士仍被困在那裡。


但是當他回到現場時,鍊風已經不見了,只留下裂開好幾個窟窿的大理石牆。羽海不知道鍊風是自己掙脫的還是咒文失效才得以離開,但從那不亞於他的破壞力以及牆面破損的程度都可以看出鍊風當時的憤怒。


在百淵這番說明之下,羽海才總算明白當時那名魔法師對他念了一堆咒文對他卻沒有發生任何作用的原因。


——因為自己根本沒有任何魔法承受力。


這點跟平常人毫無兩樣的羽海,和任何一把魔礦石打造的武器都無法產生共鳴。正因為對他而言使用哪一把武器都沒有差別,最後七理索性將一把重達兩三百公斤的古代巨劍丟給他。


說穿了那把巨劍只有羽海這個怪力男才拿的動,就算讓他使用也不會造成資源上的浪費。


「可惡……」


羽海下意識捏緊了拳頭。


「這次既然抓到犯人,沒有告知你的領導學長就擅自執行任務的責罰我可以不追究。但是——」


在一旁的七理看著沉默的羽海,原本是想說些什麼,終究還是忍了下來。百淵轉身走到魔具修復室的門口,他停了一下腳步,接著頭也不回的說﹕


「我給你一個禮拜的時間,羽海。到時候如果你沒找出那本被偷的咒書或是那頂假髮的話,就準備等著回老家繼承令尊的武道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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